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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班主任六一

读书,是人生一个重要阶段。我们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这些人和事,有的如一片片树叶由绿变红变黄随风飘落远去,有的却如星光熹微,晨隐去夜复回,常给人温馨的怀想。

那些为我们“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他们的慈眉善目皱纹银丝总是盛满对学生的操心和爱意,他们温和的话语和伸出的手总让我们温暖和安宁,他们提着装满书本教具作业本的布袋穿行于校园与家之间风雨无阻心力交瘁无怨无悔,那在昏黄路灯下渐行渐远的背影深深地烙在我们脑海中。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我受教于三个班主任。他们教我识字,教我做人,恩如父母,深刻影响我的一生。我永远忘不了他们的音容笑貌和谆谆教诲。

小学:邱锦屏老师

我就读的壮志二小就在粤东会馆原址,当时称博爱二小,后来博爱街改为壮志路,壮志一小、二小、三小合并统称壮志小学,粤东会馆现已作为文物单位围隔起来。我所在的一(1)班就在粤东会馆西侧一楼上课,教室有点黑暗,白天需开灯照明。据说粤东会馆由广东富商兴建于清朝乾隆年间,原有三进,后仅存一进。门廊上有很多精美的闪烁着艺术光芒的石雕木刻。我们能每天穿行于气派古雅的大门进入教室上课,令外校的学生多少有点羡慕。

班主任名叫邱锦屏,是出身书香之家的大家闺秀,端庄秀丽,个子不高,梳着两条短辫,大眼睛亮亮的,上课前常常站在会馆门口笑眯眯迎接我们,放学了又送我们出门和我们挥手再见。学生们对她有很强的依恋感。大约在一年级期末,医院生孩子。班里换了一位老师,她也没什么不好,可大家还是不怎么接纳她,总盼望邱老师回来。有一天,眼尖的同学发现邱老师回来上班了,带的是另一班,许多人就不乐意了。在上课时,有一个女同学问上课的老师,邱老师为什么不要我们了?问完,哭声一片,有三四个女同学竟然还钻进课桌下凄凄地哭。上课的老师于是找来校长。校长见此情景,一脸愕然,连忙安抚,可这几个女生依然不出来。校长无奈一笑,说:这节课上完后,邱老师就回来,好吗?听见这句话,几个女生才抹着泪钻出来上课。果然下课后,邱老师真的来到大家面前,大家欢呼着如一群雏鸡一拥而上拉着邱老师的手……事过数十年,这情景好多人至今还记得。

粤东会馆所在的壮志路,是靠近邕江边的一条商业街,两三层陈旧灰暗的砖木屋错落排列,道路两边撑着篷布摆满糖烟酱醋日用杂货等摊点,狗吠鸭叫,人声鼎沸,还有卖金鱼卖膏药耍功夫蛇宰猫的,热闹非凡,这对于每天来往上学的学生来说充满了诱惑。我们班的大部分同学就居住在这条路上。邱老师为学生的健康成长可谓操尽了心,她常常在壮志路巡视,发现不好的苗头就家访。有次家访曾同学的家,家长一听孩子旷课勃然大怒,脱下木屐就往孩子身上抽。邱老师急忙挺身阻止,曾同学情急之下躲入邱老师的裙下。邱老师紧紧搂住他,就像老鹰张开翅膀护着雏鹰……不知她怎样说服家长,过后曾同学似乎少受了若干皮肉之苦。

陈旧潮湿的教室难免有蚁虫出没,有一次,一条粗长的蜈蚣从墙壁掉下,正在上课的学生吓得四散奔逃。宋同学眼疾手快,抄起一条凳脚三两下就将爬窜的蜈蚣砸死,并用左手将近一尺长的蜈蚣提起来炫耀。深谙心理引导之道的邱老师看好这位霸气的“好汉”,让他当了班干。他果然不负众望,与周同学一道发挥带头作用,团结了大批同学。每次排队出操,一班集合最快排得最整齐口号也喊得最响亮;每次大扫除,一班评分经常 ;在各种比赛中,一班得的奖也往往最多。每每看到这种场景,威严而不失慈爱的邱老师笑得很开心。

可惜,“文革”扰乱了这种宁静的学习生活。好像一夜之间,天阴了,街市冷清了,好多人被“下放”,门口贴着卖屋启事,几十块钱就愿意把房屋卖了。班里一下子少了五六个同学,他们是随父母全家“下放”到农村了。小伙伴好同学就这样凄凉地离开了学校,大家苦闷压抑难以言说。接下来,上课也受到影响,时停时上,停课短则几天,长则两三个月,甚至近一年。好多同学跟着家里人已离开壮志路投亲靠友。每次上课,邱老师都要一家一家通知,找到多少算多少,所以能来上课的也就十几二十人。其实,在那个特殊时期,邱老师的日子很不好过了,可她时时牵挂着自己的学生,有机会总会去看望。一句叮咛,一个轻轻的拉手动作,传递着一股暖流。有个同学的父亲也是本校老师,即将被批斗,在批斗大会开始前,邱老师冒着风险急匆匆赶去这个同学家,叫他不要来学校了。她不想让他看到父亲被打被折磨,不想给他在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好多年后,这个学生提起此事,眼里含着泪花。

终于,“烽火”平息,大半条壮志路已是一片残垣断壁,令人悲愤难抑。居民陆续回来搭建简易房屋。学校也复课了。同学相见,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灰头灰脸的,像颠沛流离两三年的难民。大家家里多少会出点事,或家被烧了,或家里死伤了人,一肚子的苦水没法倒,心头隐隐地痛。有个同学父亲被遣送农村,他和兄弟姐妹没跟去仍留在南宁,家里生活极其困难,为了生存,他去捡烟头,将烟头里的烟丝拆出来用报纸包好,拿到云亭街粮店前摆卖。不知摆多久才能卖出去,也不知能卖得几毛钱,而那一小堆烟丝不知要捡多少烟头才能凑够?我远远看见不敢过去打招呼,心里一阵酸楚。课是上了,课文照样念,语录歌照样唱,可孩子们的天空已没有星光,也看不到鸽子在自由飞翔……

号称小学六年级,掐头去尾算算,能真正读书的也就三年左右。我们怀着深深的眷恋和遗憾告别了这所古老的学堂。没过多久,邱老师也调到了别的学校。二十多年后,我们在古城路某酒楼聚会,诚邀邱老师参加。邱老师一进门,每见一个同学就喊出其名字。她说,她教了很多届学生,最难忘的就是我们这届“文革”阶段学生,因为这届学生受的苦难最多。大家听后心生凄然。

后来,听说邱老师退休后经常在人民公园湖心亭拉二胡,我们有些同学还去欣赏她的技艺。今年初我们小学同学唱歌聚会,专门开车去接她,她很高兴,背起二胡就走,可刚出门就感到头晕,只好作罢。万万没想到,几个月后她竟驾鹤西去了。从此,人民公园湖心亭晨练的人再也见不到这位八十多岁的慈祥老人在怡然自得地拉琴,那悠扬的如泣如诉的《二泉映月》戛然而止,留给思念她的人无限哀伤……

初中:卢玉现老师

懵懵懂懂读完小学,也以这种状态进入南宁一中。

这是一所知名度很高有着光荣历史的老学校,曾是“文革”的重灾区,烽烟散尽的校园里种有好多树,林木掩映下的数栋平房就是教室。进校门右拐几十米,是好长好宽的板报宣传栏,上面已没有“大字报”,基本是工农兵的画和文字。

我从校门附近张贴的新生名单中看到自己的班级是“五连二排”,便沿着校园林荫道一路寻觅,看见东边 栋第二间教室贴有“五连二排”,我刚进门,里面有一个戴着眼镜老师模样的人迎上来温和地问:“你是五连二排的学生吗?你叫什么名字?”他的眼镜片厚得像啤酒底,瘦削的脸有点苍白,刚理过发,是那种不分发随便拨向一边的发型,衣着整洁。他就是班主任卢玉现老师,当时称呼他“卢排长”觉得很别扭。

卢老师教我们数学。学理科的,管理班级也带有理科的风格,话语不多,语调平静,实实在在,说一不二,认死理,一条筋。那时,尚处“文革”后期,别的班早读基本都是唱语录歌,卢老师却要我们班复习预习课程内容。他甚至教我们读英语,他念一句我们读一句。这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别的班语录歌嘹亮高亢,我们班却书声琅琅。有个别同学不满,驻校工宣队也“提醒”了卢老师,然而,卢老师依然故我。他不仅以尺子、圆规、三角板来教学,也以它衡量是非,他已在心里画有底线:不能耽误学生功课,要抓紧一切时间上好每一节课。他要让学生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学到更多的知识,实现数学意义的 值。历史证明:卢老师是对的。初中两年,各种活动劳动最多,我们的角色也经常变换,有时是“临时工”,有时是学生,有时是“小战士”,要去罐头厂上夜班“支援世界革命”分拣四季豆,要去雅里农场锄地,要肩挑人扛朝阳溪的肥泥去心圩附近的学校农场,要去望州岭石柱岭运泥土回到水街一带修筑邕江防洪堤,还要“拉练”,修防空洞……真的没能上几节课,卢老师带我们早读英语,用心良苦。

有件事令我终生难忘。有次上政治课,我的同桌搞小动作开玩笑,在我的书本里第二页的背面寥寥几笔画个猪头,下面写上我的名字。我气愤,也抢过书来,画了另一个猪头,下面写上他的名字。没料到,正在讲课的某“副连长”快步下来,一把抢过我的书。他一翻开,脸色突变一声断喝:“你竟敢在伟大 像上乱写乱画?这是什么阶级感情?”他把书高高举起,向全班展示伟大 像以及我和同桌的“杰作”。我们傻了,我们真没注意到这是 像的背面。全班鸦雀无声。他接着说:“这是一次严重的政治事件,性质很恶劣,必须高度重视。你们必须公开深刻检讨。放学前必须交上检讨书等候处理!”我们才十四五岁,还是孩子,哪里扛得住这种惊吓?我吓得脸色发白,头昏沉沉,身抖腿颤。那个时候,因一句话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被人上纲上线就会被批斗甚至丢了小命,何况我还是“右派”的儿子?我快吓死了。检讨书怎么写?绞尽脑汁只写了几十个字承认错误保证不再犯。我哆嗦着将检讨书交给卢老师,他看完了淡然一笑,叫我放学后照常回家。中午我还在为下午的“公开检讨”而惊惶,不知这“公开”的级别是班里还是全连?可下午上课没见动静,第二天第三天还是风平浪静, 不了了之。是不是卢老师有意冷处理保护了我们?直到今天,我不敢问也不愿触碰这个伤口,我只是从卢老师的淡然一笑中找答案。

厚德、勤勉、仁爱一直是一中老师的为师之道,卢老师默默地坚守并身体力行。在我们挑肥泥去心圩附近的学校农场路途中,走在前边挑着满满一担肥泥的卢老师不时回头帮弱小的学生挑,走一段又回来帮挑一段。好不容易挑到了农场,他还要忙忙碌碌安排学生吃喝拉撒。从一中走到石埠老口,这是我们人生中 次“拉练”,豆芽菜的身板还要背着一个沉重的背包,谁能顶得住?最要命的是从石埠老口夜行军走回学校,又累又困,久不久就有一个坐下来睡着了。卢老师要顾前顾后,赶过去把学生的背包卸下挂到自己肩上,搀扶他们走。在大量的社会活动和劳动中,卢老师既像保姆又像父母。当老师的,做这些都觉得很正常。可久旱的禾苗得到一滴雨,沙漠中饥渴难耐的人能喝到一口水,都是那么珍贵。这点点滴滴铭刻在我们心里。

全国恢复高考后,卢老师以优异成绩一举考上广西大学数学系研究生,在当时的南宁市教育界可谓凤毛麟角,体现了一中老师的勤勉和实力。那年我也参加了高考,分数条上显示总分只差0.6分就上大学体检线。我怀疑计分有误,就上市招生办请求查分。巧得很,遇上卢老师。他考上研究生后招生办请他做工作人员帮忙。他认真帮我一项一项复核, 出来告诉我,计分没有错。我很沮丧,这个时候好不容易见到自己敬爱的初中班主任,真希望他好好安慰我给我一些指导。也许卢老师当时真的很忙,他还是以“理科”的风格说两三句话:“不要泄气,继续复习,继续努力!”简短,直奔主题,实在。我们毕业六年后师生首次见面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如果不知道他的性格和风格,是心里有点不舒服的。但我接受了他的勉励,抓紧时间努力复习,次年也考上了北京一所大学。

卢老师研究生毕业后留在西大工作。今年一中百年校庆,卢老师也来参加。一中校园已旧貌换新颜,原来的平房教室和旧礼堂旧饭堂不见了,映入眼帘的都是新楼新景,几栋气派的教学楼拔地而起,现代化的教室现代化的设备,绿草如茵的足球场,展现了一中作为示范性高中的新形象。在学校主楼前一块蒙着红布尚待揭幕的巨石前,我们原来“五连二排”的学生和卢老师合影留念。这张照片将如同一个视窗,点击它,在一中读书的不平凡岁月就会一幕幕呈现,让我们永远怀念和感恩母校感恩老师。

高中:王德强老师

前面叙述的两个班主任,一个充满了母爱,一个是“理科生”的风格。接下来说的高中班主任王德强老师,又将“文科生”的优点和缺点集于一身。初见王老师,就觉得他有点“粗犷”,大额头,长方脸,胡子拉碴,大骨架的身板,走路迈大步,有点像公仔书里的“豹头环眼”林冲。着装也不讲究,一年四季总穿一双凉鞋,衬衣松垮也不束进裤头里。这种“粗”掩盖了他的“细”。他毕业于广西师范大学中文系,上学时就是一个“热血青年”,爱朗诵,爱写诗,爱打球,爱体操,经常在学校的各种文体活动中大显身手。毕业后当了老师,依然笔耕不辍,写诗歌写散文写小说,并将这种对文学的热爱也倾注于教学中。可在为人处世和班级管理上,他的诗人气质和作家推崇的“接地气”,有时也让人觉得“没谱”。

我们上高中的时候,适逢邓小平年临时主政拨乱反正,教育界好似艳阳天,校园也恢复宁静,我们难得在教室里正常上课。学校对教学抓得非常紧,虽然没有考大学,没有升学率考核,可我们的课却排得满满的,晚上还要来上晚自习。老师们都采用启发式教学,力求将课讲得精彩鲜活,让学生乐于接受。班里出墙报,年级出墙报,学校出墙报,内容都是宣传学习文化知识的重要,鼓励学生刻苦学习报效祖国。浓厚的学习氛围一点也不亚于现在。

王老师为了上好语文课,也绞尽了脑汁。记得他在讲《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一课时,完全沉浸在故事氛围里,朗读时还注意塑造人物形象,念鲁智深讲话时威武干脆粗野,念镇关西讲话时则有点怪声怪气。整篇课文讲下来,有点像表演话剧,学生不时爆出笑声。教学效果出奇的好。

他爱出墙报,名人名言、名人故事、学生的周记、他的诗歌等等,都收纳其中,还要经常更新。我和潘同学、袁同学等,没少饿着肚子抄抄写写,怨言是大大的有。他还督促我们写周记,经常催交,像黄世仁催杨白劳还债,不交就全班点名。这可是“犯众怒”,作业那么多,做都做不完,还要写周记,也不知写啥,伤透了脑筋。王老师可不依不饶,天天催,一点也不通融。

他在讲赵树理的散文时,很欣赏作家说的,生活是创作的源泉,就像一座富矿,需要积累需要挖掘。为此,他要经常带我们去体验生活。我们大老远的去到沙井煤矿,戴上安全帽,听管理人员介绍沙井煤矿开发情况,跟工人一起穿越矿道,走到狭窄处,简直是爬过去,掉落的煤块哗哗响,令人担心被堵在洞里。这种危险的“体验”要是现在, 没有老师敢做,出了事谁负责?为了解南宁变化,他还带我们到新华街居委会听老主任介绍新华街今昔。在高峰林场,我们一住就一星期,与工人一道扛木锯木,看林海,听林场人员讲林场的经济发展。在市郊三塘留霄村,我们住在农民家“三同”,一起吃住一起插秧。住了一个星期,有的同学还真与房东有了感情,我们背好背包集队即将离村时,有两三个老太婆拿着红薯和鸡蛋要塞给覃同学郑同学,彼此拉着手依依不舍,颇有“十送红军”的意味。每次“开门办学”“体验生活”回来,王老师都要我们写作文。写得好的,他不但在课堂上念,还叫学生抄写贴堂。蓝同学写朝阳溪清污写得生动,我写高峰行也有点意思,荣幸贴堂,心里得意了好一阵。这正是王老师运用教育心理学刺激学生创作的妙招。

王老师自己也收获不少,他写了好多首诗歌,有些在课堂上朗诵,有些还寄去文学杂志发表。为了让同学们了解诗歌,他还请来当时崭露头角的诗人孙步康开讲座。此外,他还叫孔同学梁同学写独幕话剧《药箱的故事》,师生一起创作,反复修改, 组成有演员、舞美灯光效果小组的演出团体,他亲任导演,指导排练。班上的同学基本都参与了。此剧上演后轰动一时,好评如潮,至今还有同学津津乐道。

许多年后,我们如果在某个人生的驿站回望高中时期,才对王老师的“没谱”做法有了新的理解,我们的“怨恨”顷刻消融。他那么“狠”,那么“催”,那么“不近人情”,其实都在培养我们的动手能力、创作能力、自强能力。他在引领我们走向文学道路,即便这条路由于各种原因走不通而拐弯走了别的路,你也能由于他的锤炼而变得坚强,受益无穷。

两年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我们揣着高中毕业证各自“搵食”。王老师每路过一些学生家,都进去看望,简短聊聊近况后就匆匆而别。后来调离一中,师生失联近十年。有一次他来报社找一个大学同学,偶遇了我,于是我们知道他调到了广西电力学校做老师。高七 班在南宁人民公园白龙塘举行了首次聚会。王老师依然是以前的着装、以前的风格,师生相见,把酒话当年,好不快哉。

此后,我们久不久还小聚一下。他的长篇小说《大鹏的困惑》顺利出版,我们几个同学还参加了这部作品的讨论会。之后一段时间,没有他的音讯,经多方打听才知道,他中风瘫痪不久就溘然长逝了。我们悲痛无语,只能一炷心香悼老师,遥看吴刚伴君行。

我很幸运,在三个学习阶段遇上了德才双馨有情有义的班主任。他们高擎知识的火炬,给我光明,给我力量,领我走上正确的道路,让我穿越黑暗穿越风雨走到今天。

写完这些文字,窗外细雨绵绵,如同我对恩师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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