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笔下的闰土是小偷社科院专家偷东西更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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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的《故乡》是一篇非常经典的小说,通过“回故乡”——“在故乡”——“离故乡”的情节安排,融对过去的追忆、对现实的反映、对未来的期盼于一体,以巧妙的艺术构思展现了底层人的真实生活、精神面貌以及作者的悲哀、憧憬。

《故乡》也是一篇非常经典的课文,长期以来深受师生们的喜爱。闰土这一人物形象,更是深入人心。雪地捕鸟、月下的少年闰土,他是多么神勇多么可爱啊!畏畏缩缩、精神麻木的中年闰土,他是多么不幸多么悲哀啊!

可是,尽管中年闰土显得非常悲哀,但却没有人会去笑话他,即使笑,也会是带着泪的那种心酸、同情的笑。因为我们知道,阻碍并扭曲闰土和迅哥儿之间感情的,不是闰土那颗淳朴的心,而是无情的阶级鸿沟啊!

与闰土相对的,则是“豆腐西施”杨二嫂。年轻时的杨二嫂终日坐在迅哥儿斜对门的豆腐店里,脸上抹着白粉,因为略有姿色,店里生意也比较红火。如今的杨二嫂却“凸颧骨,薄嘴唇,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更令人感到厌恶的是,杨二嫂尖酸刻薄、非常势利,甚至还似乎诬陷闰土。当然,鲁迅在小说中没有写明,到底是杨二嫂诬陷闰土,还是闰土真的想偷碗碟。因此,这个问题长期以来也算是一桩没有被引起重视的“悬案”。

这桩“悬案”被引起重视,是因为日本专家藤井省三在他的著作《鲁迅故乡阅读史》中花了很多篇幅谈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知道写什么,拿着个话题凑字数,反正经藤井教授这么一说,这桩“悬案”算是得到了重视。

藤井省三

国内的专家董炳月是《鲁迅故乡阅读史》一书的中文译者,他在《译后记》中明确表示支持“闰土是小偷”的观点。这里先介绍一下董炳月先生,虽然他在文学界有比较大的影响力,但很多读者可能还是不知道他。董炳月先生是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相当于教授),早年留学日本,并在东京大学获得文学博士学位,目前主要从事鲁迅研究和日本思想研究。

董炳月为什么认为闰土是小说呢?他是这样说的:

所谓“隔绝到了这种地步了”这种的措辞,其实是相对于被喊“老爷”之后的悲哀的递进,递进的前提,则是“我”相信幼年的好友现在偷了“我”的东西。《故乡》本来是一篇具有悲剧品格的小说,因为它表现的是故乡的衰败与西瓜地上银项圈小英雄的毁灭——毁灭于木偶人般的中年农民形象之中。如果说闰土由少年英雄向木偶人的转变是个悲剧,那么由木偶人向小偷的转变则是更深刻意义上的悲剧。也许正是因为有这个更深刻意义上的悲剧存在,“我”离开故乡的时候才那样决绝、悲凉。

董炳月

董专家的意思是,闰土变成一个麻木的农民,这还不够深刻;闰土变成小偷,这样才够深刻,才更能体现出农民的堕落与鲁迅的痛心、悲凉,更符合闰土的农民身份。除了上面引用的部分内容之外,董专家还从文章的伏笔、线索等方面论证了他这个说法的合理性。

一线高中语文老师吴秀芹对董炳月的观点深表赞同,发表了一篇题为《杨二嫂没有诬陷闰土》的大作。吴老师是这样说的:面对儿时的伙伴,闰土没有了率直与天真,只有用这隐蔽的办法来达到拿东西的目的。在闰土心目中,未尝不像杨二嫂那样认为迅哥儿已经阔了,未尝没把“我”也归到有钱有地位的行列中去。

吴老师的意思是,闰土偷东西其实是在反抗迅哥儿,是一位底层人对上层人的反抗。吴老师将这一行为称为“壮举”:这一壮举正是闰土麻木不觉醒的体现,正是伟大作家鲁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处。总之,吴老师也是认为偷东西这一行为更符合闰土的身份。

小新认为,董专家和吴老师虽然看起来分析得头头是道,但其实是在发挥想象过度解释这篇小说。鲁迅对闰土的情感是以同情为主的,他不太可能把这一不光彩的行为强行加到闰土身上,一声“老爷”已经足够惊心动魄了,难道非得偷东西才能显示出农民的麻木?

另外,闰土在现实生活中是有原型的,基于这一点,鲁迅也不太可能把闰土塑造成小偷。不然,闰土的小孩水生会怎么看待闰土,他的内心会受到多大打击?鲁迅当时已经很出名了,水生接受教育的话,是很可能会看到鲁迅的小说的。

最后,从情节发展的角度来说,闰土是不知道那些灰会给他的。如果他真的贸然将碗碟藏在灰里,万一鲁迅不把灰给他,碗碟仍留在灰里,那不是特别容易穿帮吗?闰土虽然是一个农民,但好几十岁的人了,这还是应该能想到的吧。

总之,小新并不认为闰土是个小偷。不知大家是怎么认为的?欢迎交流,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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