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窗外传来的鸟啼声,连续两个月没有一天睡到清晨六点的我却再也合不上眼了!
昨天,在太阳垂下,正为杭城的一天拉下帷幕之际,忽然收到了初中老同学的短信:“张老师走了!”简单的文字配上老同学悲伤的符号。忽然间五雷轰顶。
我用尽全力的想,这个我少年时期陪伴了我三年的老师,他长什么模样?他曾经的课堂是一副怎样的画面?曾经,那个只想在崎岖的大西南那满是泥泞的山路上奔跑的我在老师无可奈何的眼神里,是不是也曾经看到过了失望?然而呢?然而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昨晚深夜夜读,背景音乐是《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是的,如今我已然成为了曾经的你。一宿的辗转难眠,往事慢慢清晰起来。
年,灾难在身边,那是我们这一代人,青春年少时遇到的灾难之一。每一个人都在为随时会降临的灾难恐慌的特殊时刻里。
犹记得老师那微胖的身影在讲台的三寸之地踱步着,用坚定的声音告诉那时仅仅12岁的我们:“孩子们,病毒的传播,是有病原体通过呼吸道传染。咱们这里还没有任何病毒感染者,你们安心读书,老师们都在学校,不舒服第一时间告诉老师。”
记得那个时候,两位张老师每天早晚轮替着陪着我那36个人的班级。36个人,36张望向老师不安的脸,我往后的很多年里,拼尽余力保护我的学生教导他们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了:那叫爱。
因为爱自己的学生,所以需要做那群幼小孩童身后强大的盾;因为爱自己的学生,所以在那非典肆虐,人心慌慌的日子里,努力做到自己其实不惧病毒;因为爱自己的学生,所以他们那人肉之躯仿佛也罩上了黄金战甲。
即使这样慌乱的日子里,记忆里我们那时并不惧怕。因为,老师在身边。
这之后的三年里,每个周六的早上,我们总会那座边缘的小镇上,在清晨东边曙光咋现时极速奔往那所记忆中白色瓷砖嵌满的校园。
因为数学张老师,会用每一个周六早上的时间,给我进行一周的检测,一周错题的讲解。往往那样的周末,那样的清晨,别的老师还在睡梦之中。
因为那时属于老师的“周末”。而他那时讲的内容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唯一留在记忆深处的,是他那拿着三角尺画图,旋转圆规画圆的身影。当时觉得他微胖的身姿在黑板上穿梭画圆特别搞笑,我夜总会在那个时候想起滑稽剧里的阿甘来。如今想起来,那时的场景是多么温馨啊!
一堂的惊呼;一堂的热烈;一堂的笑声。这笑声穿透时光,响彻了我一整个的青葱岁月。
老师这个专有的名词,出现在我们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后来,我也有许许多多的老师,可是像张老师那样,用周六自己休息时间给自己学生补课的老师,我却再也没有遇见过了。
跨越十五年,这十五年的时间,我们再也不是那令老师头痛生气的孩子了。我们分散在了祖国的大江南北,飘散在天涯。每一次匆匆回到故里,总想着:下一次,下一次再去看看老师。然而下一次,整整拖了十五年,没有到毕业后的离别竟成了最后的诀别!
毕业后,我成了你。
每一个我想放弃,想敷衍的日子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自己,再等等,你曾经不也是那只笨鸟吗?
现在,我也会用自己休息的时间辅导我的学生,不放弃任何一个人。站上讲台,我才慢慢明白,什么样的爱,才是真正的不求回报。明明知道,你耗尽心力教好的学生,你们之间的情缘就只有三年,可是还会不遗余力用忽略自己孩子的代价来成全这三年的缘分。
每一个黄昏后的黑夜里,默默的附在窗边,仍一轮皓月的清凉洗去一身疲倦后又俯案阅卷备课的身影,成了夜的聆听者;每一个黑夜后的清晨,第一声鸟啼叫的声音想起时,携一身晓雾,卷一帘清风的还是奔波在三寸讲台的人们。
跨越十五年的时光,越加的清晰在了脑海里。阳光已透过厚厚的窗帘照在的床头,几声鸟啼。我想,这是来自天堂的信息:祈愿逝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