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嘉峪关壁画墓里,我们发现了什么

摘要:“事死如事生”的墓葬文化,使现代人对墓葬多了一分憧憬,可以窥见古人的生活场景。

嘉峪关游览的第四个景区,即魏晋壁画墓。

这个墓葬主题的景点位置偏僻,离嘉峪关市区有一段距离,相比其他景点游客非常少,门口罗雀。大约五点才到达,所以游览的时间仓促。同行的友人要赶车往敦煌,对这个景点最为期待,让人兴奋不已。

博物馆门口

太阳偏西,地面上掉落了许多杨树叶,增添了凋零的氛围。博物馆外围灰墙灰瓦,低调古朴。大门也是墓室结构的拱门,涂上石灰等颜料,仿佛有两对四个眼睛,这是一个鬼神形象。穿过拱门,豁然开朗,中间是一个院子。

苹果树

院子里种了许多苹果树,长满了果实。像一处农家小院,有的是青色个头小些,有的粉红个头大些,有的个头大色如春天,表皮洁净光滑。每个果实的大小、颜色和成熟度都不同,有的一枝一个果,有的一个枝头挤了三个,叶子开始发黄掉落后,没有了树叶的遮挡,苹果才能大量地接收太阳辐射,加快成熟,甜味更浓,水分更足,颜色更深更艳。种在这里是自己吃的吧。每个果实都坚守自己的位置,垂向土地,压得越弯,收获越丰盛,大树母亲越开心。苹果树下的土地,草类覆盖,还是绿色的,与围墙外的天地不是一个世界,可见围墙的保温效果好,让这里的气温降得慢一些。

信差

博物馆里的画像砖,是墓室内的复制品,涂上白底画上红边框再作画,两位邮差策马扬鞭,希望马上将信件送达。黑色线条勾画轮廓和细节处理,使用颜料填色,邮差面部丰腴,衣服宽松,马匹膘肥壮硕,腿粗大,四肢矫健。一位邮差骑马在画面中间,部分已经模糊,一位邮差骑马紧跟其后,画面有三分之一留白,笔法简练,活泼生动,具有写实主义。

棺木上的壁画

这是棺材上描绘的两幅鼓乐升天图,上面一幅吐了淡淡的赭色,两位男性鼓手一左一右相对作乐,右边鼓手八字胡,三个直立的发髻,左手像圆规指天。左边的鼓手头戴纶巾帽,脸肥大。他们具有通天的本领,是死者登极乐世界的引路人。做着相似的事情,却有不同的职责。人脸、蛇身,鼓挂在身前,每个鼓面的图腾不相同,右手握着鼓,穿着宽松飘逸的衣服,他们没有脚,而是常常的蛇尾巴,力量强大,可以让他们树立起来,像人一样行动自如。其他图案看不出具体形象,抽象写意手法,像蛇像妖,更像是往生路上的妖魔鬼怪,砂红色塑形,青铜色装饰衣服的肩部,看似随意确实经过精心设计,寓意深远。

下面一幅描述的场景类似,又有变化。柠檬黄描绘人物和鼓,不同于上面的蛇尾巴,这幅图是人头龙身,妖魔鬼怪的图案线条更加长,更像被妖魔化的祥云。背景色应该是纸的原色,两位鼓乐手也相向而舞,右边是一位男性鼓手,竖着“山”字形的发髻,右手的击打器具像圆规也指天,姿势与上图右边的人物动作一致。闭目念诵让人听不懂的话语,胸前的鼓面图腾像一只蝙蝠。听着它的喃喃声,更要听懂其中的意思了,即使知道它的大意也可以。右边的女鼓手发型端庄,与普通妇女无异。袖子飞舞,身体腾空向上,闭目专心鼓乐,鼓面图案描有像鼎又像是动物的图纹。赭色上色看似散乱,其实增添了一层魔幻效果。静态的画面,流动的线条将人置身一场歌舞升天的真实情境中。

大院子种了许多白杨树,金色和黄色相交融,阳光的作用最明显,向阳面光照强,叶子黄得快,阴面是绿色的。眼前的这棵白杨,挺拔高俊,绿叶变黄缠绕升腾,又像女星的晚礼服。这里的每一棵大树都是灌溉滋养的,格外珍贵。同时树木也可以储藏水分,遮挡风沙,冬季抵御严寒,夏季遮阴纳凉。远处几棵大树,显得低矮,不是竹林,而是垂柳,将便会变黄迎来落叶,它对气温敏感,“柳”与“留”相联系,不舍分。

茫茫戈壁

同行的小男孩坚决不下墓葬坑,“哼,我不要接触死人的东西”。无论妈妈如何劝说,坚持留在车上,以为他会对古代充满好奇。地面上是十平方米左右的工作室,工作人员再三强调,墓室里禁止拍照。走下常常的红砖砌成的通道,墓室阴凉,刚好一个导游对着一个游客讲解,我们蹭听。不能接触墙上的砖,过墓室抬脚低头。墙面上的砖头比较大,长方体结构,面积最大的一面画上墓主人生前所经历的场景,如杀猪、做饭、会友、耕种等等,有通天、通神的形象,也体现出节令变化。最下面留出大的隔间,放装有鸡的鸡笼。“事死如事生”,墓主人希望把生前的生活搬到地下,来世也是荣华富贵。最外的墓室一角,有一个盗洞,如此精准挖掘,像是参与了下葬的人做的,墓室已经被盗空。墓室穹顶有一盏灯,灯芯向地面,据说开发前,灯芯还在燃烧,空间密闭也能燃烧,十分神奇!墓室穹顶绘有许多可以通天的形象,墓主人期待永生,死后登极乐世界。最里面的墓室放棺材,棺材已经移到博物馆。

总共发现六七处墓葬,但是现在只有一处供游客参观,一处供科学研究,一处壁画被空气严重氧化,大部分的已经回填,这样才能避免氧化,长久保存。这片戈壁的风滚草草色偏赭红色,这里埋了多少先人,埋了多少文化,埋了多少期待,都是未知数,埋在土地里才能长久!

游览了大约半个小时,三位游人要到嘉峪关高铁站,司机加快了速度,才没有错过列车。司机顺道把我们送到了当地有名的烧烤店。太阳刚好落山,没有阳光处,寒风马上升起,扎紧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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