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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拉斐尔,正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罗马,有一位拉斐尔的同乡,就是我们之前提到的建筑师布拉曼特。当年布拉曼特正在进行圣彼得大教堂的设计工作,或许是出于同乡之情,他便将拉斐尔介绍给了教皇朱利叶斯二世。作为历史上最热衷于艺术的教皇之一,他看到拉斐尔给他展示的小样时就意识到,眼前这个青年绝非寻常之人。
于是教皇便很快决定,将总计四个房间的装饰工作交给了拉斐尔。
这四个房间现在被梵蒂冈博物馆统称为“拉斐尔展厅”。它们分别是朱利叶斯二世的书房、会议室、会客室以及多功能厅。教皇到底有多欣赏拉斐尔呢?按照历史的记载,在朱利叶斯二世当上教皇之前,这些房间已经在进行壁画装饰工作了。
可巧的是,主持壁画工作的艺术家之一便是拉斐尔的启蒙老师——佩鲁吉诺。等教皇认识拉斐尔的时候,壁画绘制工作已经完成了一部分。心花怒放的教皇干脆下令,把之前那些人画的壁画统统从墙上铲掉,给我们的青年才俊腾地方。拉斐尔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人却十分周到。在他的坚持之下,教皇最终留下了佩鲁吉诺的一件作品,至于其他的,则都“一代新人换旧人”了。
这是拉斐尔一辈子接到的最大的活儿。这些房间前前后后总共花去他十五年的时间才装饰完毕。等您去梵蒂冈博物馆的时候,可千万要做好准备,因为他的这系列创作可谓波澜壮阔,令人眼花缭乱,简直是16世纪的IMAX巨幕影片。
人文主义的胜利。从之前的描述可以看出,教皇朱利叶斯二世还真是挺敢想敢干。一千年的老教堂说拆就拆了,墙上那么多艺术家的壁画还没画完,说铲就铲了。他对艺术的热衷程度之高,在整个宗教史上也不多见。
朱利叶斯二世非常清楚,这些上帝借艺术家之手所展示的“奇迹”,在保护教皇的权威上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事实上,朱利叶斯二世为了确保教会的“软实力”,真可谓兼容并蓄,在针对古典典籍的研究上也花了不少力气。而这一切,都体现在拉斐尔最为著名的《雅典学院》之中。
《雅典学院》,拉斐尔,—年,梵蒂冈博物馆,梵蒂冈和拉斐尔在梵蒂冈画的其他作品不同,《雅典学院》既不是历史场景,也不是宗教奇观,它更像是拉斐尔担任导演,邀请历代有识之士一起为教皇表演的一出“春晚”。
既然教皇本人这么思想开明,那么在这张画当中自然既要有哲学家,也得有科学家,而军事家和艺术家也不能少。
看这幅画要像看《清明上河图》一样,一点一点仔细看。看的时间越久,越能体会个中趣味。可以想见,当年拉斐尔在前面画画,后面教皇在那儿看,拉斐尔肯定也要一个个指着跟教皇说这里面谁是谁,我们也来挨个看看这里头究竟都有什么人。
我们从画面正中间的主角开始。左边白胡子的是哲学家柏拉图,“学院”的创办者,这件作品的名字《雅典学院》便由来于此。
柏拉图右边的是他的学生,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在构思这两个人物时,拉斐尔巧妙地使用肢体语言表现了他们的身份和思想。柏拉图右手指天,这是他的代表思想之一“形而上学”的象征:真正的智慧不在人间,而位于一个抽象的、比我们更高级的世界。
亚里士多德则跟他的老师观点不同,他右手伸开,手掌向地,意思是我们的智慧恰恰来源于我们所存在的世界。
有趣的是,在古罗马雕像中,柏拉图是个大胡子。根据一些肖像来看,达·芬奇正是个大胡子。有些学者推测,拉斐尔在这个地方是根据达·芬奇的脸来描绘柏拉图,而把画面正下方拄着头写作的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画得像是米开朗琪罗。
对拉斐尔来说,如果将两位先哲和两位当世大艺术家来比对的话,倒也不算过分。教皇看到这里,恐怕也是会心一笑吧。
除此之外,画面中还有很多人画得很有意思。比如画面左上方穿着一身金盔金甲的亚历山大大帝,左下角蹲坐着奋笔疾书的数学家毕达哥拉斯,右下角弯着腰拿着圆规作图的阿基米德等,个顶个都是一代人杰。
如果我们顺着阿基米德往右看,在画面最右侧有个穿白袍的,他是教皇的侄子乌尔宾诺公爵。而站在他旁边的那个戴着小黑帽的,就是拉斐尔自己。
对于那个时代的艺术家而言,拉斐尔是非常幸运的。他可算是赶上了好时候,就连教皇也愿意在自己的宫殿之中歌颂古希腊、古罗马的“人类”,而不仅仅是上帝给世界带来的智慧果实。这在几十年前,也就是波提切利他们所处的时代,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或许拉斐尔本人当时还不觉得,但现在回过头来看,不管是这幅作品的内容,还是它为表现这个内容所采用的“联欢晚会”的形式,都标志着人文主义思想在文艺复兴时代的胜利。